苏家一切从简,府内没多少伺候人的侍婢,就连这位年轻的门房,也是苏穆瞧他可怜,才将他留在府里谋了份差事。
所幸这个门房也没干晾着她,替白念斟了一盏热茶后,站在一侧问道:“姑娘头一回来应郓吧。”
“是头一回来。”
若不是白家陡生变故,阿爹又出了事,她倒是没想过,自己会出这么远的门。
“姑娘莫怕,应郓这地虽不比绥阳,平日里也还算是安定。这几日的混乱,主要是民愤使然。不过这些事想必都快消停了。”
白念眨了眨眼,心里满是疑惑。
她来苏府前,听当地百姓提及,应郓戒严,出入繁琐,给当地百姓带来诸多不便。自这政令下达后的大半月时间,百姓吵得吵,闹得闹,有官兵为维持秩序,失手打死一贩卖瓜果的老农。自那以后,失手的官兵虽被革职打入牢狱,可百姓却是闹得更凶了。
有这前车之鉴,边境出现几具男尸时,百姓皆将此等恶劣行径归咎于官府作为。
“可是查出背后真正的凶手了?”
门房摇了摇头:“尚未。但是此回,小侯爷回来了。”
白念端茶的手一顿,险些晃出茶水。
又是小侯爷。
她在永宁时偶尔听别人提起几句,在绥阳也是如此。偏在应郓,她才来这儿短短一日,沿途就听了好几回‘祁荀’的名头。
西梁关于祁荀的传闻褒贬不一,但来了应郓后,所有关于祁荀不好的言论,凭空消失,这她还是头一回听到尽是夸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