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音抿了抿嘴,昨日那副无论如何也绝不开门的仗势,分明就是在生气。可流音也没戳穿白念,因她心里也有气,她家小姐哪里都没亏着阿寻,可阿寻却是一言不发地出了城。
“小姐,还有一事我也觉着奇怪。阿寻不是去了绥阳吗?又如何会出现在这儿?”
白念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诸如阿寻送来的药膏从何而来、身边的将士又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这几日,非但她经历了不少事,便是阿寻,也变了许多。
正想着,马车逐渐驶入人烟渐盛的小城。李长安环视了一圈,大约觉得这地较为安生,这才挑开轿帘同白念辞别。
李长安先前在永宁时,受制于李裕,不常出门,见到白念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这几日同白念朝夕相处,他心里十万分不愿意就此别过。
可春闱近在眼前,他若不抓紧回去赴考,那便真如阿寻所说的那样,迟迟纳不了采。
他叮嘱了车夫几句,约莫是行车迟缓些,又同流音交代了几句,磨蹭了好一会才一步三回首地折返绥阳。
眼下,白念所处的小城,距离应郓约莫还有一日,她挑开小帘,沿途瞧见不少吆喝的摊贩。
难得的烟火气教她稍稍松神,她托着香腮,眼神里有多了几分灵动与希冀。
“待我寻找阿爹,我就劝他罢了纲首一职,兴许开间小铺子也是桩幸福的事。”
经历这些天,她也明白,甚么金银钱财、皇权富贵,都不如阖家欢聚、平安喜乐来得舒心。
马车辚辚声复又响起,白念心气逐渐趋于平和,困倦之意忽然席卷,卷翘的羽睫扑扇了几下,倚着车壁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