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晚看到扶欢翻捡妆奁的举动,心中猜到了几分。她上前,试探着说道:“现在梁公子,只怕离上京很远了,便是要送什么,可能都赶不及了。”
扶欢停下来,她回过头,对晴晚笑了笑:“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呀。”
晴晚脸上也露出细微的笑:“毕竟奴婢陪伴殿下多年了。”
她收回手,眉间愁绪萦绕:“我对梁深,是感到愧疚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落到这番境地。”
晴晚却不以为然,那晚梁深与扶欢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一二。
“若不是因为梁公子有了外室,也不会生出这许多的事来,归根究底,还是梁公子的缘故,殿下不必过于伤怀。”
虽是这样说,但扶欢心中仍是怀有愧疚,她秉性柔嘉,或许因早年丧母的原因,她有着和软的性子,遇事惯于往自己身上揽三分。梁深的事,也不外如此。
后来宫女端着药进来,打断了扶欢和晴晚的对话。刚煮好的药,盛在白瓷碗盏里,上头还冒着缕缕热气。喝了这么多天的药,那端药的宫女才走进房门,扶欢就已经闻到药的味道。
泛苦,泛涩,光是闻到就觉得胃里在翻涌。
扶欢没看过药方,但可以肯定,里面一定加了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