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扶欢醒来时,便一直在想那句话,但是想不起来,也就放下了。
——若是一直这样,那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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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今日的永宁宫,同往常都不一样,安静到几乎感受不到人的存在。永宁宫平日里也是寂静的,梁丹朱不爱喧哗,宫人们伺候都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打搅到皇后娘娘。
其实在西北时,她不是这样的,虽然面貌生得文静娴雅,但是同西北儿女一样,梁丹朱自小也是不爱女红爱戎装,在草原上跑马的日子比在闺阁中刺绣的要多上许多。西北冬日还有篝火聚会,即便是不相熟的男女,也会在那一日挽起手舞蹈。
白衣红裙,焰火明艳。
若是那时有人对梁丹朱说,你往后要一个人在寂静的宫殿,没有兄长和亲友,要收敛起所有出格的一切,无法大声欢笑肆意游玩,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后宫女子和一个规矩严正的皇后。她是决计不信的。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
皇帝圣旨来的那一日,她在锦鲤池边上,看那锦鲤池上结了薄薄一寸冰。在温暖晴好的天气里常常托着金红尾翼的锦鲤不见丝毫踪迹,梁丹朱叫人特意寻过来的鱼食也没了用武之地。
是皇帝跟前的路总管来宣的旨,一向在他面前和气的路总管到今日也没减去脸上的和气,宣完圣旨后还笑着同她道:“娘娘,该接旨了。”
梁丹朱抬起头,她虽是跪着的,但是脊背依旧挺直,毕竟是将门虎女,一国之母,抬眼望向他时,那道凌厉的眼神还让路总管心里打了个突。
“谋害皇嗣。”她一字一字将这个罪名说出来,“陛下可有证据,证明我梁丹朱谋害皇嗣。”
路总管叹息着道:“娘娘,到了护国寺之后,您又给淑妃娘娘拨的护卫中,便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