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殷没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他拿过帕子,甚至动作温柔地为扶欢擦去了眼泪。
“朕仔细想过了, 虽然出了这种事, 但上京儿郎, 还是只有梁深能配得上你。”
“眼下出现了这种事, 你是天家公主, 朕也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让梁家人替你做这件事好不好。”他笑着,像哄小孩一样地哄扶欢,“这本是他们应该做的。”
燕重殷像是魔怔了一般, 他固执地觉得即便梁家出现如此不堪的事情, 但论身家条件,上京儿郎也只有梁深才能与扶欢相配,他是为了扶欢好, 燕重殷这样固执地想着。所以无论如何,他不会收回圣旨。
至于那些不堪的事情, 将他们从这世间抹消,那么一切就还是原来的样子。
不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皇兄是疯了吗?
扶欢不由地退后了几步,她小声地, 像怕惊醒什么一样,对燕重殷道:“皇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皇帝按了按额头,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方才引扶欢进来的太监又走了进来,对里头伺候的路总管低声说了些什么。路总管听后,赶紧快步走到皇帝身旁,轻声道:“陛下,慕掌印求见。”
皇帝抬起手:“宣。”
扶欢趁此对皇帝福身:“梁深之子,未及垂髫,亦无任何过错,扶欢虽为帝姬,但只因扶欢一人不喜就将此子扼杀,实非扶欢所愿,于情于理于法于规亦是不合,望陛下慎重行事。”
勤政殿的殿门开阖也是悄无声息的,直到慕卿描金的底靴踏在扶欢眼下,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慕卿已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