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深从文臣的末尾走上来,举着玉质的芴板,同皇帝说:“臣有本上奏。”
他离得远,皇帝一时没认出他来,直到那清亮的声音在大殿响起,他才记起,那时今岁的新科探花,他为扶欢亲选的驸马。
“梁深。”皇帝记得他的名字,“你要奏什么?”
梁深躬身垂首,举着芴板的手却是直直的,一如他的风骨。
“臣赞同陈大人所言。”
这句话甫一出来,大殿上愈加安静了下来,皇帝摩挲着雕花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梁深一字一字说出他赞同兵部侍郎的语言。
兵权旁落,西北一境若遇敌袭,便调动不了大量兵力,很可能延误时机。梁深的字字句句,俱是为大宣着想,很在理,也很让皇帝头疼。
那股躁郁的情绪又在横冲直撞,皇帝皱起眉,暂时没有说话。
一声轻掸袖摆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慕卿掸了两下琵琶袖,对着下面的梁深笑了一下,他的语调不疾不徐,甚至可以说是温和。
“不过当初的胡虏,是怎么让手握重兵的梁将军束手无策的呢?”
第50章 香囊
梁深抬起头, 他看着这个在朝堂上漫不经心的掸两下琵琶袖便能让整个朝堂安静下来的人,他拥有无上的权力,外面的人都称他为九千岁, 是个名副其实的奸宦。
“民间烧火做饭,不能因火烫了一次手, 往后便不再用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