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宣朝唯一的长公主,仪同亲王,万万不能埋汰了。
皇帝沉默着,皇后先前说的梁深,也是皇帝之前心仪的人选。世家公子,诗书传家,通身的清贵气质。
况且梁深的梁家同皇后的梁家不一样,虽说同姓了一个梁,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上京,要论起亲疏关系,要攀扯到百年前去了。而且梁深一族领着清贵的职位,御史大夫,翰林学士,地位品级虽高,却无太大实权。
这般考虑下来,梁深确实是尚公主的不二人选。
于是皇帝微微颔首,道:“皇后所说,朕都知晓了。扶欢的婚事,确实应该考虑了。”
末了称赞了皇后一句:“朕万事繁杂,多亏了皇后细心,将朕想不到的事一并想到了。”
皇帝这样说着,眼却依旧没有看向皇后,只虚虚扫了一眼,落到了别处。
皇后笑着应道:“为陛下分忧,本就是臣妾额分内事。”
两相里一下寂静下来,没有皇后轻柔的声语,这御书房安静得如同一盏清宁的茶。皇后端起茶盏,右手两指上套着鎏金的指套,上头嵌着细细的米珠,那纤细的指,就被收进指套中,横在雨过天晴的茶盏上。
皇后掀起茶盖,慢慢喝了一口茶。
恬静得似一幅画。
皇帝闭起眼,心底那躁郁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他只能伸手揉了揉额头,对皇后道:“朕还有事,就不多留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