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晚。”扶欢小声地唤了一声她的贴身宫女,带着自己也不曾察觉的雀跃喜意, “我让厂臣给我写信, 他每到一处, 真的就写一封信给我。”
“太过认真了, 我不知回什么才好。”回什么才显得我也如此重视他。
晴晚将一碟子豌豆黄放到几子上, 轻言道:“殿下无论回什么,想必掌印都会觉得很好。”
扶欢将已经滴上一滴墨汁的信笺揉皱,重换了另一张来。她的笔端虚虚地抵在唇前, 眼底有笑意一缕一缕:“你是不懂的。”
晴晚垂下眼, 扶欢说她不懂,也许她懂的比扶欢想的要多许多。
但她只能闭口缄言。
换了一张信纸,仿佛就好下笔许多了。扶欢漫无边界得写到:现下宫中蝉鸣声已然不能听闻, 再过几月,虽然不能见到满树棠梨, 冰雪满京或许能见到,也算是看过同样风景……
断断续续写了许多,扶欢搁下笔,惊觉竟然写满了两张信纸。
她忽然反应过来, 将那两张信纸全都揉皱了,在将要扔到纸篓时又觉得仍是不行。扶欢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将这两张信纸都撕了。
再落笔时,信笺上只有寥寥几句,克制而理性。
棠梨已收到,上京城的枫叶红了一半,附一叶去江南,教厂臣也见京城风光。
扶欢将信纸叠了两折,信纸中,还有一片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