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欢伸手,用指比了比画舫与“湖心映月”的距离,在指间,二者之间的距离就缩成了短短一寸。
画舫之所以称作画舫,自是比身后跟着的小舟大上许多,画舫上下有两层,四周都挂有四角宫灯,宫灯绸面上画样精致,仕女玉兔,栩栩如生。扶欢想,若是在夜里,灯都亮了起来,这座画舫一定很美。
不过美则美矣,若是将画舫行到莲叶中,会将那莲叶莲花都压坏吧。
她这样想着,画舫已经慢慢动起来,管事没有跟上船,自有懂水的侍者在画舫上伺候,也有惯会采莲的宫女在旁以免让公主采得不尽兴。
画舫行到湖心,扶欢没有进到船舱歇息,她在船头上,见到了一副软索。扶欢问内侍这是做什么的。内侍躬身答道:“若画舫不稳,软索可助船上人下到周边小船。”
长长的绡纱下,扶欢轻轻笑了笑,她指指跟在身后的小舟:“那能下到舟上去吗?”
内侍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也只能恭声答是。
这次的扶欢并不如在岸边那样好说话,到底是公主,威严与气势拿出来,底下人再如何,也不敢唱反调了。因她是公主,对于船上的内侍和宫婢,有着天然的权力。
扶欢摘去了帷帽,扶着软索小心翼翼地一步步下船时,脑中还在想,明明都是人,只是出生不同,就造就了不同的人生,高低贵贱,在一出生时就已经注定了。可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