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太后来,不大不小地刚好噎了路总管一回。
身前皇帝平静的声音传来:“这么说来,你是只知有太后,不知有朕了。”
这罪名太大,即便再怎么冷静,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素心也只能跪下来:“奴婢绝没有这个意思,太后担忧宋姑娘刚入宫不识规矩,嘱咐奴婢贴身伺候,以免冲撞帝王。”
皇帝明黄的皂靴慢慢地踱到她眼前,他分辨不出喜怒的声音在素心头顶落下:“那朕说,现在是你冲撞了朕,又该如何?”
慕卿到澄心殿时,四周伺候的宫人寂寂无声,仿佛死了一般,金砖地上折子笔墨还有碎瓷片洒了一地,将原本洁净的地面弄得污糟一片。路总管在旁提心吊胆,生怕皇帝一不开心,他们这些御前的人脑袋都得落地,于是甫一见到慕卿,当下就喜上眉梢了。
慕掌印来了,陛下的气就消了一半。
慕卿捡起地上的奏折,同路总管还有其他伺候的宫人说:“你们下去吧。”
皇帝坐在书案前,没说话也没应答,脸上余怒未消。宫人们看了皇帝和慕卿一眼,便都渐次退了下去。
慕卿将奏折放在御案前,而后朝皇帝行礼,只是还没弯下腰,便被皇帝拉住了。
“朕早有言,你我二人私下时不必行礼,慕卿是朕最为倚重的爱卿。”
面对慕卿时,皇帝才能勉强将脸上的怒气压下去。
慕卿顺势站起来,他仔细看了看皇帝,温声道:“陛下怎的发了这样大的火,若是方便请告诉臣,臣虽不才,也想为陛下分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