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微点点头灭了旁余的灯,默然退到外边,殿内便只剩下虞衍和太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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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太后才睁开眼睛,虞衍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又会医术又年轻,重要的他沉稳听话,这是年轻人最难得的地方。
皮相姣好,在宫里,除了明艳的女人还有阴柔的太监,太后甚少见过这么温和谦恭的,实在合她的眼缘。
最好的地方还不是这里,庶民没身份才是最好。
坐胎,便要这样的人选。
太后的手指游到虞衍的鼻梁骨上,最终落到他的唇线上,虞衍默默承受着,始终没抬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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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燃了一盏灯的地方何止太后的宫殿里。
太子爷泡了温浴,披了一件端坐在案几面前,仔细批完了梁安帝拨下来的折子,左右等不来那幺女,又拿了一本策论来看。
如今燃灯过半,外头夜色更浓,天越发黑了,太子爷将策论扔置一旁。
爬个树而已,身上究竟蹭了多少泥,洗了这般久,难不成怕他挖地洞躲了。
那幺女当真出息了,敢叫他等许久。
陆太子不耐烦起身,正打算去找人发难,谁知道他才起身还没抬脚,便听到门口传来了声音。脚步声到门侧便停下来了。
陆矜洲抬眼看过去,地上垂着的影子拉长了也矮,就是坠着的松花簪子招摇了些。
影子也晃来晃去,和它的主人一般不老实。
“躲什么?来了不敢进来见孤,去这般久惹什么事了,缩着你的头躲什么躲?”
陆矜洲坐回去,他也不拘着过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