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啊,不过十四就这么会长?”
陆矜洲这么想,他的目光状似漫不经心垂下来,落在宋欢欢的脸上,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只一眼,不自觉瞥开了眼。“心眼不少。”末了,他给补上了这么一句。
宋欢欢察觉不到陆矜洲的变化,脑中想着万全之策。
“殿下,待奴及笄了好吗?”
要把陆矜洲劝下来,她掏心窝子说好话,“奴是殿下的人,早些晚些都会是的。”
宋欢欢低着头,陆矜洲瞧不见她脸上的神色,完全想象不出她满嘴都是谎话。
她装可怜惯了的,糊弄人也算是天给的本事,否则宋夫人也不会就因着宋家主的话留下她。
为了求块地方,宋欢欢当年没少哭。
长高了,养大了,懂事了,过得不好她才想走了。
其实她今年已然及笄,就在前几日,已至十五。
宋夫人从她十三那年不管她,撂开手。
谁还记得她几岁,什么时候生的。
总以为丢了她一年,实则已经两年有余,她吃糟糠剩菜饭已经两年,这些苦日子宋欢欢都记着。
她已经及笄,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家里的两位姐姐及笄之时,宋家院子里敲锣打鼓,灯火通明。
每个婢女都得了赏钱,脸上都是笑模样,就连她都有几个温热的饼子吃,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老妈子忙过了,都没打她。
宋欢欢一直记得,她及笄的时候平静极了。她就睡在柴房的稻草窝上,还有老鼠在地上跑呢。
谁记得啊。
生娘死了,后娘知道她的身世再也不疼她了,以前对她的好都要讨回去,爹也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