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白鞭抽开时,饱经摧残的花朵,里面黏腻的花汁,被风雨吹打下来,砸在青花瓷水缸里,而后在水缸里晕开。
戚如翡似是这茫茫夜里,飘摇颠簸的一艘小船。
这风雨是沈琢带来的,可偏生,在这风雨之中,她能倚靠的,也只有的沈琢。
过了好一会儿。
外面的风雨还在继续,但纱帐中的风雨却停了,只余潮气和轻喘蔓延。
戚如翡拉了拉被子,平躺在床上,脸上还有些茫然。
“阿翡!”沈琢将衣裳递给她,沙哑问:“要不要去清洗?”
戚如翡唔了声。
这才回过神来,拥着被子坐起来,接过衣裳,往身上穿。
穿着穿着,她小声嘟囔了句:“这么快么?”
寨子里的糙老爷们,不都说,洞房花烛夜,新郎官都不下床的吗?!
怎么到沈琢这里,就……
戚如翡觑了沈琢一眼。
却不妨,恰好撞上了沈琢幽深的眸光。
戚如翡心肝一颤,本能察觉到了危险,当即就想下床跑。
可却却还是慢了一步。
沈琢一把攥住她的胳膊,而后又将戚如翡重新摁进了锦被里。
然后,戚如翡为这句不知死活的话,付出了一晚上的代价。
外面的雨,一直下到天明方歇。
沈瑜睡的正熟时,突然被人一脚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