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喝过姜汤,又捧了手炉,可还是不管用,寒意像是从他骨缝里渗出来的,他只能紧紧攥着戚如翡的手,像个濒死的人,抓紧人世间最后一柸火种似的。
戚如翡不放心:“要不让绿袖先给你瞧瞧?”
“没事。”沈琢摇头:“母亲好像也过来了,我们过去吧。”
戚如翡给沈琢披了件厚大氅,扶着他去堂中。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紧接着,就响起魏晚若的怒骂声:“混账东西!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出这种,自毁名节的事啊!”
魏晚若听到这个消息时,惊的茶盏都摔了。
她一路疾行过来,瞧见魏晚若脸上清晰的指痕时,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就又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戚如翡刚才那一巴掌,也没有轻多少。
夏迎芷被打的头一片,一支扁平金簪从她发间滑下,叮的一声跌在地上。
那支金簪是魏晚若先前送给她,收她当义女的礼物。
夏迎芷勾着唇角,蓦的轻笑一声。
魏晚若瞧见她这样,怒火更盛:“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真是恬不知耻!”
“好一句恬不知耻!”
夏迎芷扬起红肿的脸,眼神嘲讽看着魏晚若:“只是不知道,这句恬不知耻,姨母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我?”
此话一出,魏晚若和沈瑜脸色齐齐都变了。
尤其是魏晚若,更是气的浑身乱颤:“你,你……”
“姨母当年,都能步步为营,先是以姐妹之称,让姜夫人收你入府,然后又爬上姨丈的床,进而得以嫁入高门,迎芷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