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心一紧,心口猛跳了下,再看向马场时,只见陆晋从地上滚了两圈,马场上人并不少,烈马显然受惊,胡乱地奔驰,陆晋腰腹都被受惊的马狠踹了几下。他整个人都滚向一旁,滚了几圈后在另一匹枣红色马旁停下。
他看清马上的人是谁,眼里闪现几分厉色,倏的从腰间抽出刀,单手扎向马腹,枣红骏马痛得扬蹄嘶鸣,陆晋忍痛一跃而起,拿刀劈向马上的人,把那人踹了下去,自己抢过缰绳,直冲向终点。
被他打伤的人正是陆浔。
陆晋第一个到达终点,观月台纷纷响起热烈的掌声,大呼叫好,陆家的长房嫡子,正是最为受宠的时候,有谁不会卖他一个面子。
而此时,谁还会记得那个被恶意打伤倒地,身穿破袄的庶子陆浔呢?
沈沅站在观月台二层,看着中央萧瑟单薄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马场。
“嘉禾,我衣裳脏了,要去马车里换件衣裳,你在这里稍稍等我。”
沈沅叮嘱道。
陆嘉禾正看得兴起,也在为陆晋欢呼,听后草草点头,只叫她快些回来。
陆浔去了观月台三层。
沈沅提群快步先下了楼,然后又从破旧的楼梯处折回来,这里常年没人清扫,世家贵人都不会来这。
灰尘遍布,蜘蛛结丝,沈沅方上了一半,银辉般的外氅上就沾染了许多尘土。脚上的莲花绣鞋也变得脏污不堪,沈沅蹙眉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尽量挑干净的地方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