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卫坐到了车夫旁边的位置上,朝沈慕拱了拱手。
马车跟着飞快行过,转瞬消失在沈慕的视线中。
回程的路行的比来时快多了,但始终守在云簇身边的轻蝶仍有些着急,她时不时便会伸手去摸一摸云簇的额头。
却是一次比一次更烫。
好在太医都早早地等在了云簇的寝殿外,只等暗卫将云簇抱进房间,便立即打开药箱开始诊治。
安静的房间里瞬间涌满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轻蝶将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个安排了一遍,有的烧水有的更衣有的去宫里传信。
可即便如此心里仍是不大踏实。
好在几位太医都捋着胡子说公主殿下只是受凉发了热,等一剂苦药灌下去,晚上便会醒来。
轻蝶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一些。
到了晚上,云簇果然醒来了。不过身上仍是烧得很热,轻蝶按着太医的嘱咐又给她喂了一剂清热的药,伺候她再度睡下。
然后拿温热地帕子给她擦拭热敷,整整熬了一夜,直到破晓时分才撑在床边打了个盹。
再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轻蝶拿手背碰了碰云簇的额头。
已经不烧了。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来,然后命人重新去烧水,预备给云簇擦一擦身子。
但热水还没烧开,云簇就已经醒了,“水。”
她的嗓子干涸沙哑,轻蝶忙给她倒了一杯白水,扶她起来,一口一口地喂她。
云簇靠在轻蝶的怀里,像是一株即将渴死而又沐浴甘霖的麦苗,总算是回过了一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