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一个人坐在座上,喝了一两杯酒,对着食案上的珍馐美馔,没什么胃口。
她像月蓉这个年纪的时候,身边也有几个性情相投的同龄玩伴。不过,这两年,她们都陆续出嫁,因出身都不算太好,几乎都已跟着夫家出了京城,到地方为官。
现在,她的身边没什么太亲近的好友,偶尔也会觉得孤单。
这一晚上,她往赵恒那里看了好几次。
他身份高贵,上前奉承、敬酒的人应接不暇,好不容易有片刻空闲,才能在饮酒之余,吃两口饭食。
从头到尾,他的目光都没往她这边看过,她甚至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她坐在哪里。
月芙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眼看时间已不早,这一场宴席也算来过了,她从座上起来,打算早些回去。
穿过人群,走出大殿,绕过两条连接着的廊庑,便到一条有些高低起伏的石子路上。
这时还早,几乎没人会往这里来,殿中的喧嚣声皆被远远抛在身后,越发显得这边寂静清冷。
石子路有些曲折,被两边稀疏的宫灯照得有些昏暗。月芙仔细看了看脚边,正要微微提起裙摆往前走,却忽然听见身后的廊庑上传来由远及近的急促的脚步声。
“阿芙!”杜燕则匆匆走近,不知是不是因为赶得太急,一向白皙俊秀的脸上多了些紧绷,“阿芙,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月芙看着快速走近的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我累了,便先回去,不敢劳杜郎中挂心。”
杜燕则终于走到她的身边,听她这样刻意疏远的回答,怔了一怔,又尽力放缓语气,道:“阿芙,你何必同我这样生分?我只是听说前些日子你在路上差点被崔大郎的人劫掠,想来看看你罢了。幸好没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