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没有像咸宜公主一般,立刻言语间夹枪带棍,令人下不来台,只是略显冷淡道:“沈卿来了。”
沈士槐看着太子如此明显的变化,忍不住忐忑起来,连忙微微躬身,做出谦卑的姿态:“臣惭愧,特意来向三位殿下请安。”
赵怀悯冷冷地看着,既没说话,也没举杯。
倒是太子妃崔桐玉面色如常地冲三人笑了笑:“我该替家父感谢沈寺丞愿意前来贺寿。”
她说完,却也没举杯,只留沈士槐一人,连声说着“不敢,不敢”。
秦夫人有些紧张,站在沈士槐的身边,连大气也不敢出。
只有月芙,面色潮红,眼神混沌,一副半醉的模样,脚步也好似不稳。
她特意站在了离赵恒更近的那一边,这时候,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不知怎的,后背好像真的有了几分燥热。
“既然沈表叔亲自过来,我便先满饮此杯了。”一直面无表情的赵恒忽然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仰头饮尽自己杯中的酒,算是承了沈士槐的情。
赵怀悯的脸色,在听到“沈表叔”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阴沉。他狭长的眼眸先在弟弟的脸上逗留一瞬,这才慢慢露出笑容,执起金杯,微微抿了一口,算是喝过了。
眼看是自己敬的酒,自己却还没喝,沈士槐立刻冲妻女示意,三人一同饮尽杯里的酒。
月芙仰着头,脚步晃了晃,一个不稳,竟是往旁边跌了一下,杯里的酒也跟着往一侧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