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阿翎”两个字,月蓉才想起来,是梁国公府杜郎大郎的遗腹子,至于方才说话的人,便应当是赵夫人了。
她知道赵夫人一直同沈家不太对付,听方才的话,似乎咸宜公主也在那处,自然不欲多管。
只是,紧接着,就又听见了秦夫人低声下气的声音。
“都是我管教不严,未能看住小儿,这才惊扰了贵主,求贵主看在尚儿年纪还小的份上,宽恕他吧!”
随后,是尚儿带着哭音求饶声。
“求、求殿下,饶恕!”
月蓉吓了一跳,赶紧悄悄躲到半掩的门边,朝里看去。
里面是一处小小的院落,南面一方平静小池,池边的花木间有卵石铺就的小径,小径的尽头,有一座二层高的小阁楼。一处树荫下,置了一张石桌并四个石凳。
方才还在紫薇殿中的赵襄儿,正闲闲地坐在石凳上,身边站着盛气凌人的赵夫人。
赵夫人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小郎君,乖乖地趴在她的肩头,看起来好好的,一点也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而他们面前凹凸不平的卵石路上,却跪着秦夫人与沈尚母子两个。
尚儿像是被吓坏了,往日总是笑呵呵的小少年,此刻双膝磕在石头上,小小的肩膀不住颤抖,一看就是在拼命忍着哭。
赵襄儿坐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好像根本听不见母子两个的恳求一般。
秦夫人咬咬牙,拍着儿子的后背,又道:“贵主,今日是佳节,如今又是在宫中,想来,是不该把事情闹大的。我知是我家大娘开罪了贵主,我这便替她向贵主赔罪,求贵主万莫牵连家中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