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沈士槐,向圣上请安,愿圣上御体安康,福祚绵长。”
赵义显擦汗的手一顿,往才来的这一家人看去,略显浑浊的眼中闪过几分惊讶,似乎没料到他们会出现在宫中。
不过,他也没让他们太过难堪,很快便面色温和地笑了笑,拾起食案上的金杯,道:“沈卿,多年不见了,你倒还是当年的样子。”
沈士槐赶紧道:“臣惭愧,圣上亦有当年的英姿。”
赵义显摆摆手,面色淡淡,并没有将他这奉承的话放在心里,只是转头去看月芙:“让朕看看,这是你家大娘——叫阿芙,对吧?”
“是,是,陛下好记性!”沈士槐连连点头,令月芙行了一礼,又赶紧让月蓉和尚儿过来,“这是二娘阿蓉,和小儿尚儿。”
“嗯,都长大了。”
赵义显只看了一眼,没有别的表情,显然对这些并没有太多兴趣。
沈士槐与秦夫人的脸上闪过几分尴尬。
到这时候,他们也明白过来了,这回的宫宴,兴许根本不是圣人令他们参加的,更别提月蓉的婚事了,只怕八字还没一撇。
喝了酒,正觉有些局促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阿父,快看,这一位,便是我上回说的,在东都将我从湍急的洛水中救出来的人,他是梁国公府家的杜二郎,如今在工部任职。”
来人正是赵襄儿。
她的身边,还跟着个锦衣玉带的英俊郎君,正是许久不曾露面的杜燕则。
月芙看着忽然出现的两人,只觉得他们好像是有意趁着她在这里时,才过来的,心里那种压抑的愤怒和屈辱感再度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