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幸知笑得欢快,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操纵别人情绪的感觉。
容凤笙闭了闭眼,“荆大人,不知是你低估了我,还是低估了繁衣。你是故意想要羞辱繁衣么,在他死后这么久?你还是放不下心里的恨意。但是,我不会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我相信繁衣就像相信我自己。繁衣绝对不会是你口中的那种人。”
荆幸知蓦地捏紧了酒杯,他的手背上,青筋狰狞。他沉沉盯着容凤笙的目光,让她以为他下一刻就会掐住她的脖子。
容凤笙站起身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荆幸知,不如说说你吧。你是不是觉得,繁衣没有按照你的想法,成为那样的人,便愈发显得你的卑劣、你的无.耻、你的肮脏、你的下.贱。你不敢面对那样的你。所以你想让他变得跟你一样?你想拉着他下泥沼是吗?”
她一字一字,剥开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们姊弟,在你的眼中,其实都愚蠢到无可救药。因为你最不屑的就是繁衣这样的人。”
“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就不该心慈手软!他若是心慈手软,又怎配坐在那个位置上?”荆幸知冷冷看着她,“帝王者,注定孤寂,亲者皆可杀,他什么都想保,注定要失去一切。”
容凤笙低笑了一声,好似嘲讽,“他跟那些皇帝,不一样。繁衣永远不会伤害我。”就像我永远都不会伤害繁衣。
她在心中默念。
荆幸知的手插.进了自己的鬓发之中,缓缓地梳拢下来,他逐渐冷静下来。眼神却阴暗无比,就好像水沟中,那些永远照不到阳光的植物:
“我就是厌恶这样的神情啊!”他曾对容繁衣说过非常类似的话,当时,那个皇帝,便露出了与这位公主一模一样的神情。
他的手指缠绕上她的脖颈,“你觉得荆某会不会杀了公主?”
容凤笙不躲不避,定定看他眼睛,“就像你对容繁衣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