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言重了,儿臣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都有七情六欲,未来的一国之君也不是儿臣。”褚厉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在想着,父皇跟前世一样,对自己偏爱有加。皇位,自己这一世依旧势在必得。
皇帝不傻,也曾在他眼中见过对权势的野心,知晓他不过面上自谦地掩饰罢了,接着:“朕让你去玄山寺,便是想让你明白这个道理,看你能不能顿悟。你若不能顿悟,那软肋始终是软肋,若能顿悟,则软肋能成为棋子。这一局,朕命你不能输给朕,你也不要因为跟你下棋的人是朕,就手下留情。”
“父皇教训的极是。”褚厉满脑子又想起她,想起她和太子恩爱的画面。无什么心思再去算计接下来的棋局如何走,只管不假思索地落子,一不留神将皇帝的路全都堵死。
速度之快,当真是无一条活路,皇帝不由惊叹他心思之缜密,局面皆在他运筹帷幄之间。抛开那些儿女私情,横看竖看都是一块最好的帝王料子。皇帝笑道:“女人便如衣裳,什么样的没有。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聪明过人,朕不希望你枉费朕的一片苦心。”
“儿臣明白,从前只是一时糊涂。三哥的女人,儿臣以后不会再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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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东宫的马车里,魏檀玉在想着自己兄长的婚事。
自己未出嫁时,爹娘盘算自己的终身大事,总是围绕着那三位皇子,他们之下,长安门第显赫的世家子弟,竟寥寥无几。两位公主年纪相仿,马上也该出嫁。皇帝若有意让阿兄作驸马,也不足为奇。他提议举办一场马球活动,十有八九意在见识长安的青年才俊,以为公主们择选驸马。
但驸马之选,暗里其实关乎着皇位之争。六公主是韩王之妹,七公主是太子和秦王之妹。
太子已娶了自己,郑国公府和贵妃交恶。皇帝把阿兄指为六公主驸马的可能性较小,指给七公主的可能性较大。但皇帝偏爱秦王,秦王曾经提拔阿兄,这时秦王又主动提议让皇帝赐婚阿兄和孙小姐,很难让皇帝不猜测阿兄是秦王的人。
或许皇帝想要在马球活动中亲自看看阿兄的立场,确定阿兄是站在秦王一侧,再把孙小姐指给阿兄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