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雨轩。
德嫔满眼含泪地坐在虞晚床榻边,望着虞晚那张惨白至极的面容,她轻轻握住虞晚尚存温度的手,知道这是晚儿妹妹还活着的征兆,怎么也不肯放开。
只听外头传来一记高声通报:“许太医到!”
陆雪菡惊喜地抬头,她知道许复医术高明,虽然不及老太医经验丰富,可每每诊脉总有奇想,说不定能解了晚儿妹妹的毒。此刻她来不及多想,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起身就扑到刚刚入内的许复身前。
许复一惊,未料到德嫔会如此,下意识伸手扶住她,而后疏离有礼地后退了半步,行礼道:“微臣参见德嫔主子。”
“许太医,你终于来了。”陆雪菡向来清冷的面容上此刻哭得梨花带泪,她知道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咬着唇道,“你快给虞嫔瞧瞧脉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人儿,为何会昏迷不醒、嘴唇发紫呢?”
“微臣遵命。”许复简略应了声,随即绕过陆雪菡,走到虞晚床榻边坐下,替她细细把了脉片刻,他皱眉良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依照微臣看来,虞嫔主子怕是中了毒,且这毒至少已有两月之久……”
“胡说!”还不等许复把话说完,一名老太医便沉声打断他,朝德嫔振振有词道,“微臣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等怪病,许太医毕竟年轻,怎能因为一时贪功,便对虞嫔主子的怪病妄下论断?”
“这分明不是一种病。”许复冷声道,望着老太医的眼神也渐渐沉了下来。他未料到这种时候,还有人如此顽固不化。
老太医坚持己见,此刻连忙为自己辩解道:“德嫔主子,您可千万别听许太医的胡言乱语,他总是在宫外义诊,还不收人银子,世人莫不爱财,又哪有他这般清心寡欲的人,许复他分明便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