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叶冷淘清凉爽口,菌菇汤鲜浓味香,单论吃食不失为美味,就是薛岑看着琴濯跟孟之微挨坐在一块儿很是刺眼,只能到处找话。
这一说两说,还是没避免说到那日的事上。
薛岑也能感觉到君臣之间重新树立起的隔阂,只是不论出于对琴濯的私心,还是纯粹对孟之微的欣赏,他都不太想如此,遂借机道:“上次说了你几句,可还是记着仇呢?”
“不敢!是微臣太冒失了,皇上不怪罪,已经是臣莫大的幸运了。”
“才说着,还是这般战战兢兢的客气,可不是跟我离心了。”
孟之微有些着急,抓着脑壳立表忠心。
看他急得额头上冒汗,薛岑才不继续玩笑,只是紧接着一句话倒把孟之微问了个措手不及。
“你跟钱州孟家是什么关系?”薛岑眼神略抬,却没落在孟之微身上,倒是被琴濯指尖冒出来的殷红刺激得心紧,“铁刀上有锈,快些用水冲冲。”
孟之微因为跟琴濯并排坐着,倒不及他看得清楚,扭头看见琴濯手指头上的血迹已经滴答下来,也是吓得把方才的愣神给冲没了,“哎哟哎哟……快先拿帕子垫一垫!怎么用这刀来削果皮了,手指头不给你切掉了……”
手指上的口子应该是割得有些深,薛岑看见琴濯落在裙子上的血迹,放在桌面上蜷曲的一手忍不住动了动,最终因为孟之微的忙乱而放了回去,皱眉提醒:“先把伤口压着,血止得快。”
孟之微闻言,赶紧用手帕在琴濯手上绕了两圈,又让卧雪去拿绷带跟金疮药。
“只是割破了口子,你这样倒像是我剁了手似的,快别忙活了。”琴濯将她的手推开,虽如此说着,指尖到底有些钻心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