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琴濯的话,薛岑瞬时觉得手里的粥咽不下去,他记得孟之微说过琴濯的父母是遭了海难去世,连尸骨都没找到,最后只立了衣冠冢。想必此时也是触景生情了,暗道这粥吃的不是时候。
“所以我从不信佛,也不祈求佛陀保佑,我只信我自己,求我自己。”琴濯忽而收起那一丝颓唐之色,又变得精神奕奕起来,把竹筒给了黄鹤风。
薛岑听她这话倒有几分特别,眼里带着微光,问道:“连孟卿也不信?”
“对她不是信不信的问题。”琴濯不敢把秘密说出口,所以只能模棱两可。
“信自己确实没错。”薛岑还是赞同了她前面的话,也没心思吃那佛粥,转而给了程风。
方才见寺庙前人多,他原想提议去转转,不过幸而知晓了琴濯的态度,也避免了让她心生不喜。
琴濯远远望了眼寺庙后面矗立的大佛,前面的人群就如同世间微尘,毫不起眼。
“芸芸众生,佛陀又能普度多少呢。他度着眼前的这个,身后的还在受苦,与其等待佛陀的普度,还不如自悟自醒呢。”琴濯双手合十,却歪了下贴在自己脸上。
薛岑听她说的话发人深省,灵动的眼神却还是个不懂却硬懂的大姑娘罢了,颔首捧场:“夫人说的有理,佛陀可以寄托信仰,成事还是在人为。”
琴濯觉得他浓缩了自己的意思,眼睛弯弯露出赞同的意思,随后又笑道:“不过我觉得,信皇上还是挺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