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这边说着说着忽然叹了口气,煞有其事道:“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前些日子新看了册话本,说一对恩爱夫妻成婚到了第七年,忽然相看两厌,彼此对枕边朝夕相处之人心生厌烦,好一番折腾后一拍两散,各自婚嫁去了!我越看越觉着害怕,您说您如此风采出众龙章凤姿上可马上安天下下可提笔诗书画,我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女子,若有朝一日您也厌烦了我,我岂不是哭都没得哭?不如早作打算……”
楚烜阴恻恻道:“作何打算?”
她以为他不知道她近来看的那些个话本究竟都说了些什么?说什么寻常小女子,他倒是觉得她不寻常的紧!哪个寻常小女子如她这般满口鬼话张嘴就来?硬生生凭空诌出一册话本,平康坊茶楼里最老道的说书先生都要对她俯首称师。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满嘴跑马还一不小心跑远了,眼看着这场面就要受不住,薛妙连忙勒马回转,乖乖坐直身子,讨饶道:“没打算,我哪儿有什么打算啊?我就是想您别生气了。”
罢了。
反正她一贯就会在他面前讨饶卖乖。
楚烜收回视线,估摸着离方时安来取针的时辰还早,索性阖目道:“上来。”
“您说什么?”
薛妙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他闭上眼睛俨然一副不再多说的样子。
薛妙盯着他看了几息,嘴角一咧,喜滋滋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动作麻利地褪去鞋袜外衫,小心避开他施着针的上半身自床尾爬到内侧躺下。
她不敢靠他太近,看着近在咫尺又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却忍不住想动手动脚,这边挨挨那边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