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是一向怕王爷生气?这一回怎么如此“胆大包天”?甚至,甚至此刻还毫无悔改之心。
“王妃。”拂冬将衣角绞成一团,终于忍不住开口,“贺嬷嬷从前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千万不要搁着放着,搁久了就真成了隔夜仇了。您有什么不高兴的,大可以告诉我和念儿,我们给您想想法子,您这样不管不顾地跑了,这……”
现在倒是爽快了舒服了,日后可怎么办?王爷总要回王府的呀!
拂冬心里着急,蹦豆子似的说了一大串,念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要说话,平平稳稳驶在道上的马车猛地停下,车厢里三人毫无防备东倒西歪,险些撞倒了小几。
“何事?”念儿直觉不对,正要掀帘去看。
薛妙一手拉住她,偏头细细听了听。
现下已是二月中,仲春时节正是草长莺飞乱花迷眼的时候,西山顶上是皇家围场,山腰往下除了不许大型野兽驻留外,平日里不会多加管束。来时在山脚下这一片林中歇脚时,薛妙见了不少温驯不伤人的飞禽走兽,鸟鸣啾啾好生热闹欢快。然而此刻却是一片寂寂,连声鸟鸣都听不到。
安静得过分。
拂冬和念儿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将薛妙围护住,
车厢外,那侍卫勒紧缰绳,目光落在不远处离地面不足一尺的地方。
绊马索。
若非这侍卫耳聪目明,察觉到不对先行勒马,这会儿恐怕已是人仰马翻。
侍卫并不回头,只疾声对车内的人道:“封住车窗!”
话音未落,林叶簌簌一阵作响,箭矢如雨般朝着马车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