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就是二房那个去年中了进士,马上要外放都北边苦寒之地做八品小官的三表哥。
玉嫣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信安侯嫡女,镇国公府除了能承爵的,如何能看得上?
偏偏周边其他房的姐妹还偏偏煽风点火,只当是听不懂长辈说的话,还过来问她:“那位娘娘是你亲姐姐,日后你无论如何婚事都不愁了,你这真是投了个好胎,竟然直接跟娘娘投生到了一房,要嫁的人恐也是京城一等一的世家公子吧。”
还有一位不会看人脸色的叔母来给玉嫣说媒:“可是定下来哪家了?要是还没定下,我也今日腆了个脸,常言道内举不避亲,我也凑个热闹推荐一个人选。此人是我家妹妹的儿子,我那大外甥,这可不是我夸奖他,长得那可真是相貌堂堂,还才高八斗,去年考上了举人,那可是举人呐,前途不可限量,老夫人?您要是觉得好,隔日我就带着我那外甥来给您过过眼。”
这回也甭提旁人,便是连玉照都觉得有些没眼见。
这人也是真分不清好歹,一个小小举人都夸上了天,也敢来府里说媒,真不怕老夫人一时恼怒把人给轰出去了。
不过也做不得准,你以为人家是一肚子蠢肠子,说不准又是个肚里精明的,看准了侯夫人失了权势,正借此机会试探,来自己面前卖弄讨好呢。
老夫人还没说什么,玉嫣就站了起来,“亏得我还叫你一声叔母,您故意来作践我的是不是?以往跟个哈巴狗一般见着我母亲就上来讨好,如今见了我母亲失了势,就开始见风使舵?我堂堂信安侯的嫡出姑娘,母亲还是镇国公府的姑奶奶。”
她嘲讽的看了眼玉照的方向,与她这会儿的形单影只截然不同,长姐无时无刻都是那般艳若春华。
身上穿着金罗蹙鸾彩绣霜纹纱衣,底下蝶戏水仙裙,裙摆下露出的一小截云头锦履,履尖合着颗明珠,比她头上戴着的都大。
那纱衣材质竟泛着银蓝光,是她未曾见过的。
想来又是不知哪处得来的神仙贡品,专门送来给她裁衣裳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