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咽下口中苦涩,有几分生气,她也知晓自家舅舅的身份,只当一个闲散王爷注定是不可能的,可她还是抱着一分希冀,希望舅舅能听劝,可见自家舅舅是没往心里去。
“那你怎么知道他就能活的比你久呢?万一也走在我前头呢?他跟你年岁一般大,到头来不还是没人能护着我了?”玉照希望他正视起来这件事,不指望能叫舅舅听了这话就不再上战场,但至少多留几分心眼,别再横冲直撞,能多爱惜点儿自己的小命。
穆从羲心下却舒坦多了,原来也不止咒自己一个,他伸指弹了弹玉照的额头:“现在知道他年岁大了,后悔了?”
玉照捂着额头,犟嘴:“我才不会后悔,毕竟我也不小了,我都已经十七了。”
道长才没舅舅说的那般老呢,道长不老,舅舅更不老。
他们是两堵高墙,立在自己身前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山,谁也不能倒下。
穆从羲:“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进去看看,给你带了个人呢。”
玉照一怔,跨过门槛,往王府宅内看去,见到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那人穿着一色的苍青袍裾,身姿挺拔隽秀,他负手立于影壁一侧,眼眸深沉的望着自己,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
玉照立在门前,夏日她惯梳着高髻,发上簪着粉荷缠枝簪,面庞白净透着粉,月华裙勾勒出姣好身材,她眼中泛起光亮,提步朝着道长小跑过去,璀璨骄阳之下,玉照面庞被镀上了一层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