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端来一盏冒着热气的药汤。
“娘娘,该起来喝药了。”
声音温柔熟悉,玉照眨了眨迷糊的眼睛,终是认出了来人。
这人是雪雁?
雪雁怎么一下子变了这么多?
雪雁与她应该是同岁的,喜好吃果干,生的比其他几个侍女都要丰盈些,如今瞧着瘦削的模样,脸颊两侧都没了肉。
玉照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又做梦了,如今她已经熟能生巧了,竟然还找出了规律来,似乎每每身体虚弱疲惫瞌睡之时,最容易做噩梦了。
“娘娘,赶紧的趁热喝,新换的方子,您喝了一定能好。”
玉照躺在床上仰着脸望着雪雁,目光移到自己皮包骨的手腕,手上苍白的厉害,一道道的青紫经脉,延伸到袖子里,她气息弱的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嘴就咳咳个不停,她忙拿着帕子去擦,满帕子的血沫子。
雪雁带着哭腔:“赶紧喝了药,喝了药一准就好了。”
玉照被喂下泛着浓烈苦涩味道的药汤,不知里面混着什么,难闻的厉害。她满嘴的血混着药往肚子里咽,胃里空空,想吐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不住的干呕,将那些刚才才喝进去的药又吐了出来。
一床榻的汤药。
玉照被折腾出满眼的泪水,绝望恐慌笼罩在她周身,这梦不仅可怕,还疼的厉害,五脏六腑都疼的厉害。
她活像是在十八层地狱里被油煎被油炸一般。
比上一次的还要可怕,痛苦不堪的她甚至不想知道梦境后续,只想立刻解脱出来,她不想待在这里,她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