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单手支颐和,静静地听着林氏在她耳边宽慰她的话。
“那魏国公府的江氏,往年以为是个好的,竟是我瞎了眼!真是个内里藏奸的货,竟一声不吭的就带人来府里退亲,不知从哪儿一口咬定大姑娘你的病有碍于生养,我连忙差小厮去官署喊你父亲回来,有你父亲在,才有了几分底气。”
林氏暗自看了眼继女的神色,宽慰道:“好在你们二人本就是儿时的戏言,如今还算她有几分良心,退还了信物,送上了诸多赔礼,说是日后给你充作嫁妆。你父亲也难做,便只能答应了,说这也算不得退亲,只要咱们家不开口,谁也不知道你曾经有婚约这事儿,碍不着你日后相看人家。”
玉照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听她说。
今日林氏打了粉,粉上的有些白,显得气色不好甚至有几分憔悴。
林氏似是对她掏心掏肺,为她日后打算,“大姑娘生的漂亮,又是侯府的嫡长女,婚事定是不愁的。你父亲方才与我说,他手下许多世家儿郎,各个都出众的很,叫我好生替大姑娘看看,找个门当户对仪态风雅的儿郎,定然不比那魏国公差!他家是瞎了眼!”
“就这般便退了婚了?凭什么?!这婚事还是老王爷定下的,侯爷就这般饶了他们家?”坠儿忍不住呛声,她觉得侯夫人这话简直就是一个深坑。
主子婚事不愁那是她自己的本事,凭什么就这般绕过了魏国公府?如此这般连主子都没见,便退了婚?
林氏听了升起了恼火,冷冽的看了她一眼,若是她房里的丫鬟,这般不敬主子,她这会儿该叫人拖下去掌嘴了。
“咱们侯府累世功勋,你父亲如今官拜三品,总得拿出几分气度来,不好撕破脸,日后官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玉照想了会儿,笑道:“退了便退了吧,左右于我来说就是一看不上眼的旧鞋,倒要瞧瞧谁家去捡起来接着穿。只是这婚事是我外祖父定下的,要退婚也得经过我外家吧?”
林氏眼神怪怪的,被玉照的口无遮拦气到心口疼,却不敢说什么,不然岂不是证实了自己想捡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