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熠眼前一黑,猛地向前栽倒,重重撞在柜子上才止住身形。一群人伸手过来扶他,他看不见,可他就是知道,唯有他最想触碰的那双手并未如往昔一样向他靠近。
他还记得。隆治十年八月,他因忌惮宋慧娘知晓他如何害死元后想将宋氏置于死地,偏同样知情的虞枝心跑出来替宋氏求情。他赌气将宋氏和二公主一起送到长禧宫,又下令虞枝心禁足,并放贵妃沈氏对长禧宫下手。
这满满一匣子哪里是什么私相授受的信笺,分明是皇后日积月累对他的感情!
“这是——”
崔公公上前几步,挑起看着最新的一张纸念道:“陛下这几日身体渐好,吾心甚慰,若上天垂怜,惟愿以身替之换陛下安好。八月十九日记——”
“陛下!八月十九日记!是主子娘娘昨日写的啊!”
总领大太监几乎哭出声来。他始终没法相信李贵嫔与玉茗信誓旦旦的作保,担忧纠结的心思将他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糟。而在这一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皇后确实是在琴匣藏了书信,可不是和外男的书信,是她没有述之于口而是默默写下的对陛下的心意啊!
而这心意十余年如一日从未变迁,已然深入骨髓血液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皇后从未背叛陛下,亦不可能会背叛他。
“烧了吧。”
冷漠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的感动和欣喜。皇后娘娘毫不在意的重复陛下曾经说的那两个字:“烧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