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扳住肩膀将他推开一些,男人面白如纸,双唇如血,目光凌乱,几欲疯狂。穆遥心下生寒,在他心口膻中处用力一点,男人笑声戛然而止,软绵绵扑倒在她怀里。
穆遥扯一件皮毯裹住他,向外叫一声,“田世铭。”
田世铭沉着脸走进来。
“你都听到了?”
田世铭点头,骂道,“身为君上,只想成事不想担责,一头叫人做事,一头杀人全家,这都他妈的什么人?”
“以后再说,去叫效文先生来。”
田世铭看一眼穆遥怀中的人,皮毯掩盖下只露着一点苍白的额角,似一点残破的旧页,风一吹就要散。他心生怜悯,叹一口气道,“我先回去,等齐聿醒了,同他讨个主意再离京。”
很快余效文过来,诊一回脉,吩咐,“把他放下,需得针炙。”
穆遥扶着男人躺下。余效文烧了艾执在手中,“施炙时不能气血淤结,先解开穴道。”
穆遥稍一踌躇,还是依言解开。男人缓缓醒来,睁开眼看见艾条明灭的火星和冉冉的白烟,瞬间五雷轰顶,惊慌大叫,“拿走——拿走——别——”
一语未毕,穆遥俯身下去,贴住男人冰冷的唇畔,尖而厉的喊叫尽数吞没。穆遥辗转贴着他,背转手向余效文打一个手势。余效文定一定神,仔细施为。
男人被穆遥亲得神志昏乱,很快糊涂起来,口中不住发出短而促的叫声,听不出在说些什么。好歹是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渐渐艾条药性发作。男人身体松软,耷拉着脑袋,失神地喘着气。穆遥松开他,仍旧挡在身前不叫他看见燃烧的艾条。
久久,余效文撤了针,又把火盆拢得更近一些,“我去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