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倒不留意, 向王煠道,“秦王殿下今日金口断案,好不威风。”
王煠点着她道,“你讽刺我。”
穆遥一笑, “殿下随我来。”往里间去。王煠跟着她, 忍不住回头, 御史中丞已经去远, 仍然转头,苦苦回望, 直如葵花向日,至诚至恋。
穆遥已在里间煮了茶,王煠入内对坐。穆遥道, “殿下可知今日被人作了枪使?”
“何意?”
“朱相的案子正查到紧处,尔芹被人欺侮,若依殿下的意思,一床锦被遮盖,齐聿同尔芹做了亲,后头会如何?”
“如何?”
炉水煮开,穆遥取茶冲泡, 分一盏与他,“如此齐聿就做了朱相的外孙女婿,殿下当真不知?”
王煠怔住。
“齐聿成了朱相三族之亲, 需避嫌。”穆遥道, “兰台为这个案子已经换了一个主审, 再换一个又要添多少周折?期间证据湮灭,查无可查时,难道请陛下圣躬独断, 定个莫须有的罪吗?”
王煠瞬时汗流浃背。
穆遥便知入港,安坐不动。满室悄寂,唯独炉上茶壶咕嘟作响。
王煠坐直,郑重一礼,“北穆王教我。”
穆遥附耳上前说一段话,又笑,“殿下依我之言,此事百无禁忌。”
王煠立刻起身,“我这便走,事情了结,来锦苑寻我,我请你吃酒。”
穆遥一揖到地,“恭送殿下。”这边送走王煠,胡剑雄气喘吁吁地进来,“什么人这么大胆陷害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