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聿忽道,“等一下。”
田世铭回头,“你不是没有话说了?”
“不说怕你死在路上。”齐聿道,“如今图穷匕现,秦观绝不可能任由冀北失手,你与其与之针锋相对,倒不如虚以委蛇——否则中京地界,难免为他所害。”
田世铭点头,又一时咋舌,“原来你这个老祖宗门人,也不过是个虚名,晏海侯如今究竟是谁门下?”
齐聿低下头,拉住穆遥一只手,“我么……我是北穆王门下。”
穆遥扑哧一笑,嘱咐田世铭,“万事小心。”
田世铭四顾一回,“这个地方不错,闹中取静,四野开阔不怕有人旁听。岁山夜市天下闻名,常往这里来,也不引人注目。”
穆遥心领神会,“有事投信,仍在此处相见。”她看田世铭走远,“你倒不怕田世铭知道了?”
“他比我还怕人知道你同我有所亲近,我为什么怕他知道?”
穆遥一想是个这道理,“那你为什么信得及田世铭?”
“我信的不是他,是你。你信他,我自然也是信他的。”
穆遥轻轻一笑,“晏海侯怎么这么嘴甜呀?”
齐聿不吭声,久久问一句,“若你是秦观,会叫朱青庐就此倒台吗?”
“问我吗?”
齐聿“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