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虽然气得发疯,然而他说的全是事实,好半日说不出话,“齐聿,你是真的疯。你就疯吧,早晚一日把性命送去。”
“那有什么打紧?”齐聿道,“你要是真不回来,我活着做什么?”
穆遥心知自己既然回来,说什么都绕不过他的套路,索性闭上嘴。看火膛边上仍有生白薯,拣两块埋在炭灰里。
齐聿悄无声息地盯着她。
穆遥等一时问,“齐聿,你几时同秦观搅在一处?”
“一年多……以前。”
穆遥转过身,“为了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齐聿前额抵着墙柱,斜斜靠在墙柱一角,他这样半点不觉懒散,生而硬的姿态,如一蓬刺。
“什么?”
齐聿倏忽抬头,“就是我突然就不想忍了,不管是谁,只要能让我回家,都可以。”
“你疯了吗,朝中这许多人你找谁不好,你去寻秦观?你图他什么?”
“老祖宗——”
“哪家的老祖宗?”穆遥勃然发作,“司礼监我客气点叫他一声内相,不客气他便只是皇上一个内侍总管!什么狗屁的祖宗?我家祖宗姓穆!不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