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心中知道他在激怒自己,仍然无法制止汹涌的怒意掠上心头,不去理他的话,“谁给你上的刑?”
男人动一下,语意飘得像风中最后一点残絮,“同郡主什么相干?郡主凭什么问?”
穆遥点着名字叫一声,“齐聿!”语含警告。
男人仍然在笑,薄而轻飘的笑浮在枯瘦的面上,画皮一般难看,“郡主。”
穆遥压着不肯发作,只问,“谁动的手?”
男人一声不吭,就着那么别扭的姿势悬在水里,沉默同她对峙。
“齐则也!”
男人僵硬的假笑一点一点收敛,忽一时大叫,“不许这么叫我!”语气渐渐慌乱,“你为什么偏要问?关你什么事?你管我死不死疯不疯?你管这些做什么?”
“我乐意,你管不着。”穆遥冷酷地笑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法子吗?”将布带捆在铜炉上,拔脚便走。
男人张一张口,又闭上,顽固地一言不发。
穆遥走两步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齐聿,休要同我嘴硬。好叫你知道,我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拦,我再问你一次——你身上的罪印,是谁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