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哪怕只是不经意的体贴都能让人恍惚觉得是深沉的爱意。
“醒了。”温月明手指微动,镇定自若地替他塞了被子,便收了回来。
陆停抬眸看她,自下而上看去,能看到那截精致的下颚被雪白的狐毛笼着,小小一截,宛若白玉。
他有些恍惚。
原来女郎可以这般精致,是他人精雕细琢温养而成。
他也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怯意来。
西北最有名的是和田玉,可色如羊脂的白玉是风沙雕刻的,坚韧而不屈。
可现在他面前的是温软富贵乡,繁华百花丛中孕育出的富贵玉,连着指尖都蕴着光。
他沉默片刻,缓缓合上眼。
可那又如何,欲/望早已在梦中生出一根藤蔓,明明是他先遇到的人。
哪怕前面是头破血流,他也要编织成一个网,把面前之人紧紧束缚着,让她皮开肉绽,让她痛苦后悔。
“我还以为又是只有我一个人。”
温月明心中一抖,袖笼里的手缓缓收紧。
——十岁的陆停一睁眼也是这么说的,虚弱又委屈。
屋内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陆停双眸半阖着,苍白的唇微微耸动着,再开口时,声音镇定下来,格外平静,和之前那声大为不同:“母妃怎么来了?”
原来刚才是呓语。
温月明松了一口气,背后竟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对着远兴打了个眼色。
“殿下醒了,给殿下喂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