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横波看脱脱撒娇似的跟谢珣闹,拿帕子浸了水,为她擦拭嘴角,哄着说:“脱脱,你已经喝多了,同小谢相公到厢房休憩片刻。”
离击钲还有半个时辰,李横波引路,把两人送到厢房,屋内香炉袅袅,床头插着新摘含苞芍药,床铺上,挂着四角香囊,布置的很是精致,有闺房的样子。
谢珣有微醺感,把脱脱抱到床上,为她脱下丝履,放在了床前。
屏风那,李横波默默看他细心照顾,等他直起腰,迎上谢珣不经意的目光,她笑的温柔:
“相公也歇息小半刻,临窗有小榻,回头我来喊你们。”
谢珣道谢,觉得有些头晕,想去倒盏茶,李横波已经抢先一步将浓茶往他手里一塞,手指碰触,他的肌肤发热,李横波的微凉但并不急于撤回,而是托了把他手腕:
“小谢相公端稳了。”
谢珣微诧,不由抬眸看她,李横波像是正等着自己的目光,她笑的依旧端庄:
“看来,你真的也喝多了,小谢相公,这天下你都端的稳,一碗茶手却抖了吗?”
谢珣意识还算清醒,不动声色退开两步,保持距离:“多谢提醒,有劳了。”
李横波笑笑,出去替两人把门轻掩。
桌上残山剩水一片,阿蛮囫囵收拾好,又往茅厕跑,憋片刻,似乎又不想了,出来时忽瞥见李横波身影,她背对着自己,透过窗格,手底动作落在阿蛮眼中,她眯了眯眼,有一瞬的茫然。
“又闹肚子了,是不是?”李横波笑吟吟看她进来,已经把药碗端她,“再喝一剂,大约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