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叙话,出了延英殿,外头是中书省、殿中内省,谢珣没往里进只是略停了停步子,遥望一眼,回了御史台。
刺客人在台狱,已经看不出什么本来面目,问完话,舌头便被彻底割去,四肢早溃烂不成样子。如此折磨,只求速死,吉祥来报谢珣时,他在听三院分别奏事。
三院奏事,从无废话,一二三四五六七说完,谢珣若要再议,事情就得重新复核一遍。谢珣若只是颔首,众人如蒙大赦,天都跟着格外蓝。
吉祥看他事毕,上前说:“台主,人在台狱有几日了,不死占地方,浪费粮食。”
谢珣手里拈着笔,勾勾画画:“不,他还有用,做成人彘,贴出告示挂城墙暴三日,之后么,扔魏博进奏院门口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他忽然搁笔,冷笑不绝:“这群混账,残忍好乱,从不知国家大义为何,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如谢珣预想,中使到了德州被耍的团团转,德州节度使早成张承嗣阶下囚,面都没见上。皇帝震怒,一连下三道诏书命令张承嗣放人,成德充耳不闻,拒不从命,初秋刚营造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太平假象,一下被捏的粉碎。
皇帝雷厉风行,当即褫夺了张承嗣一切官爵,一纸诏令下来,命鱼辅国为四道兵马使,直接领兵,同其他藩镇一道讨伐成德军。
满朝哗然,宦官监军,文官尚且忍无可忍,皇帝这回竟干脆让鱼辅国统领中央神策军调四方之兵,各个衙门,简直吵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