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窝那,正被脱脱的头发搔得发痒,谢珣欲动一动,没想到脱脱搭在他颈子上的手忽紧了紧,促狭鬼,他心底嗤笑。
可脸上的表情却肃整,“我知道,随他去吧,慈恩寺里他买通几个小沙弥不足为奇,公主早晚要知道。”
听谢珣提公主,脱脱脑子本跟乌糟糟泥塘似的,陡得不高兴,哼唧说:“不准你爱她。”
语调不高,但咬字清楚,听得本就满腹狐疑的裴中丞忍不住瞄谢珣一眼,他手里举着火把,椴木皮清香,嗅着很醒神。
谢珣佯作未闻,没有接话。
几个壮汉抓了云鹤追,回到台中,朝地上一丢,先套了麻袋一阵棍棒捶打,再把人扒出来,已经是个猪头模样了。
他撑着笑:“好个御史台,动起私刑来这么熟稔。”
当先一人,冷声说:“云鹤追,你的罪名证据俱在,先给你热热场子,明白?”
随后把他投进了御史台西侧的台狱。
牢房狭窄,数尺见方,蚊虫嗡嗡飞个不停,云鹤追被呛人的酸臭味熏的一窒,他四下一览,嫌恶地踢开了脚下的稻草和破毡。
很多年不接触如此腌臜的环境了。
他眉心跳了跳,径自坐下,知道在御史台这种地方大声喊冤是白费力气,更何况,浑身哪都疼,也没力气抗辩。
这厢,脱脱到了御史台是被谢珣掐醒的,她睡着了,口水流谢珣一背。睁开眼时,人还是迷糊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