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澜语点点头,压下心里的不痛快,与二人闲话道:“两位弟弟长得真好,一向都是你们照顾着?”
一位妾室有些失落道:“平时都是在夫人屋里的,大人老来得子,怎么会让咱们看顾。这是过了年才让抱一会,算是恩典了。对了,方才姑奶奶的夫婿到了,像是在找您呢?”
然而另一位很快冷哼一声道:“你还当真?那也就是随口一问。男人还不就那样?谁会考虑咱们女人的心思?你只瞧咱们大人,如今眼里只有麟儿和宝儿,可曾把夫人或是你我放在眼里?”
先头说话的果然有些恹恹道:“是啊,当官的只有前途,只有衍嗣,谁会在意咱们呢。老太君给了夫人多少委屈受,大人一回都不护着,咱们瞧着都心寒。”
“看透就好了。”另一位道:“除了爹娘,这世界上的人,谁都不会真心疼咱们。一点委屈算什么,谁没受过?”
荣澜语闻言怔了怔。两位小妾是话由心生,可她却有些意动。从小到大,大概自己真是没受过委屈的人,所以今日才听了几句重话便受不了。
眼门前两位妾室似乎长久地无人陪她们说话,对荣澜语很是好奇。一位妾室撂下手里的奶娃娃,递给他一个拨浪鼓,叹道:“姐姐说得有理,是我糊涂了。方才出门的时候,有小厮急忙来传话,说前头翰林院的大人到了,我猜一会这几位大人谁也呆不住,定要回前头去了。”
荣澜语闻言稍稍放心,可心底不知为何又莫名有些失落。
“他们爷们们可真好,天天风风火火的,想去哪就去哪。不像我们女人,活得好不好,不凭本事,全靠一个命字。命好的,嫁一个知心的男人当正妻,谁也不敢小瞧,妾室们更是得好生恭敬着。命不好的呢?像咱们这样的,府里的男人压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一心只有儿子和仕途。家里的老太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