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当当张了张口,只捕捉到一丝残温。
他转回,背对她穿衣。暗色雨夜的室中,偶尔闪电划过,照亮斑驳背肌,眼神尚未细品,已深深倦眠。
再有意识,是被外面通天的雨势落醒。夏季,可爱又可憎。
明天围墙可能要检修,一场雨后杂草再次蓬勃,师生又得徒手作战……
“哥!”如此雨势,这声惊嚷瞬间被埋没。
她仰下颌,颈线如一条优美的弧,“哥……”
回应她的是男人的五指,与她右手交扣,她用另一只手去够他,雨势隆隆,这动作显得微小,徒劳……
男人除了回应她的右手,其他枉顾,径自沉迷。
雨声铺天盖地。
此刻却清晰回神,不是雨势叫醒的她,而是他的寸发,那么坚硬,戳在腿部皮肤……
结束时,闪电划亮她支起的两腿,莹白,细润,一闪而过。
再次陷入漆黑。
他的吻随即而至,覆盖她口中的泣声,宝贝,宝贝的叫。
明当当哭到肩膀耸,哑声,“不要做你的宝贝……这个变态……”她实际是恼羞成怒,丢盔弃甲,颜面尽失,发作报复。
时郁似没听见,借着雨势,没完没了吻她。
明当当于是知道了自己的味道,大概是辣的吧,因为火气腾腾,要杀他呢。
这么恨。
“你什么样儿哥都喜欢……”他轻哄,嗓音低沙安抚。
明当当不听,捶打他肩,想把他踹下床,但是他好奸诈,一开始就占据有利位置,她腿根本没力气去做踹他的动作。
最后被他搂住,严丝合缝,挣扎不了。
明当当红着一双眼,在黑暗里望他,“你知道了……”
他也望着她,离她鼻尖有一些距离,很近,“昨晚就知道……”
她一哽,呼吸差点上不来,眼角又溢出一些泪,“你怎么那么坏?觉得很好玩?很稀奇?我这种样子是不是满足你亵玩的虚荣心?以后是不是要和别人去炫耀啊!”
口不择言,闷声抽泣。
他先是一言不发,望着她良久,突然沉声,“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哪种?”明当当反问,又哽声,“反正男人不都是一样吗?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
“当当……”他胸膛起伏,气着了,但语气还是温柔,尽可能放轻,“你在害怕。”
她身体倏地下就僵了。
眼泪泡在眼眶里像冰冻的河。
时郁指腹揉过许久,没能令她的冰融化。
反倒清醒,苛责,“你不明白我。从小到大我爱的人都离我而去,妈妈,爸爸,还有你。”她哽咽,“你当年离开时成为压垮我信念的稻草,可能真的不祥吧,不然我真的无法解释我为什么这么倒霉?都是那里的错,与我无关!”
“对不起。”他以额头抵她,“以后不会嗯?自信点,我们已经融为一体,除了死别,再无生离。”
“你最好长长久久活到一百岁,不然……我就出家,镇住我的不祥。”她偏过头,仍然抽搭着,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