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了捷径,接受了捷径所带来的红利,包括她所突然而至的爱,明知道一切都不属于他,建立在虚假基础上,仍然沉迷享受。现在,大梦初醒。
“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明当当内心五味杂陈,抱着雪裂转身,动了两步,又不放心停下脚步,“还是那句话,你觉得心理压力很大,想去看医生,你打我电话。我不会放弃你。直到你渡过这段日子。”
余旸摇头讽笑,“真想回到默默无闻的日子。”
人总会在巅峰繁华,满身疲惫之时回想当年的清苦简单,但真正想回去的绝无仅有,因为欲望只向上而不走下坡。
就比如说,他不允许她只短暂地爱了他一下。
“余旸!”明当当只觉得胳膊一痛,比上次山上他勒住她手腕时还疼,倏地,被他扯着撞上墙壁,“雪裂——”
雪裂从她掌心飞了下去,像只奶球摔在地上,唧唧叫了两声,倏然在地面剧烈翻滚,惨声宛如撕裂。
“……”余旸暂停,微楞。
“雪裂!”她狠狠撞开他胸膛,半跪地面,失声盯着那只小东西,“雪裂……”
“当当……”
她哭了。
泪如断线珍珠,口中“雪裂”“雪裂”的叫着……
他靠近,弯身扶她……
“走开!”明当当泪如雨下。
“当当怎么了?”庭院里冲出来一名中年女士,是管家。
管家不是每天都在别墅夜宿,只有时郁应酬或者出差时,会来陪明当当。
今晚时郁应酬,早上就说了会晚点回来。
管家早听到外面动静,一直在大厅站着,出来时还是晚一步。
“它要死了……”雪裂在地上垂死挣扎,那濒死的惨状令人触目惊心。
明当当哭着,看着管家将小东西团进掌心。
她伤心,绝望,一点不想理余旸了。
“对不起……”他道歉。
“你每次都在伤害我后做无聊的道歉……一次……两次……”她哽咽,“不用了……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道歉……”
余旸不解,“只是一只老鼠。”
“它叫仓鼠……”明当当几乎麻木了,红着泪眼,头也不回进了家门。
……
晚上八点,管家来电,说让赶紧回来,“雪裂不行了。”
管家口音为难,似乎事情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