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压抑的哽咽声中,回想着当年堂哥离家出走的各种细节。尽管她不想承认视频里的男孩是堂哥,可也许,真的是他也不定。

此时此刻,她疯狂的想找个人倾诉。可她这小半生,最不愿把自己无法承担的重压,转嫁到旁的人身上去给别人造成负担。

能有这样的杀子之恨,何尔雅想不到除了那家人之外的怀疑对像。

可她们老何家已经散得不成样了,他们还不肯罢休吗?

明年三月大伯就可以出狱了,如果再爆出堂哥早已经被人害了的消息。一个刚出狱的老父亲怎么能承受得住,一个等了这么多年音讯的母亲,又怎么承受得住。

还有姑妈,这些年没少散出钱去打听堂哥的下落。而且又上了年纪身体不好,万一知道了这个事实,又会受得住吗?

双方都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那家人就不能让这仇恨成为过去式,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吗?

难道非要把她们何家毁个彻底,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现在,何尔雅都有些怀疑表姐的死,也与他们有关了。

刹那间,她痛失了所有力气。可还是咬牙下床捡起了手机,再次点开了那个视频。

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打在屏幕,盖在了那张无声嚎叫着求救的脸上。

“哥,你乖乖的别喊别叫,很快就结束不会再疼不会再挨打了。别怨我,哥,我不能告诉他们。你只是离家出走了,还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里活得好好的。对、对、没错,就是这样!他们已经习惯了你的离家出走与不存在,我也已经习惯了,大家都习惯了。所以,我不会说的,你别怪我,别怪我……”

何尔雅抚摸着屏幕里那张痛哭又绝望的脸,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却生生是忍回了眼泪。

或许真像姑妈的商业对家说的那样,她们何家的女人,有着冷血无情的基因。

不一会,她找回了表面的平静。扶着床沿站起身,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淡妆。

既然有人一直不曾放下,她也只好去应战。这世上也许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肯定是给的不够。

儿时遇到不公的事情,她会不要命的硬上,拼得头破血流,也不见得能伤到对方多少。但现在她学精了,想选个轻松又狠毒的方式。

最后再照了遍镜子,确认看不出什么后,何尔雅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喂,阿光,你能帮我找找偏道上的,讲诚信的狠人吗,价钱不是问题。”

“雅姐,你这路子怎么越走越黑了。要是南哥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何尔雅深呼吸了一口气,“那就别让他知道。有人想让我活不成,我不想连累旁人,就只能走野路子先让对方活不成了。你的介绍费我出两百万,干是不干给句痛快话。你不替我找,我一样还是要去找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