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隋洲看了她一眼,将喝空的茶杯放在了桌面。摸出了一支烟点上,在吐出一口薄雾后,偏头朝江衡看去,眼中含了几份不屑与轻嘲。

“江总,我记得你在电话里请我过来的原因是何小姐与你的堂妹们发生了误会,才引来了你堂弟的报复。怎么,令弟只允许自己插手女人之间的事,甚至是亲自动手,却不准别人动动嘴说几句吗。”

“还是说,这就是你们江家男人一惯的作风?实在难以想像何小姐在你们江家长大,究竟忍受了多少的欺负。一个外姓的表妹终究不如同姓的妹妹来得重要是吧,那我也把话撂在这儿了。如果我发现在座的各位,再像那天晚上一样对待何小姐。凭我的地位与手段,让他无声无息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操/你妈!”江哲实在受不了林隋洲这份目中无人的猖狂,心底无法缓解的痛苦与嫉妒的酸涩,逼得他失去了理智。

他明明先认识阿雅,与她一起长大,也有过几年美好的时光。还记得读小学的某一年,有一回他在学校里被人揍了回家。

她替他拍干净了身上的灰尘,洗干净了脸上的伤口,对他说:“江哲,对那些以欺凌他人为乐的家伙,你就不能怕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揍回去,让他们也尝尝被打的滋味。”

然后,牵着他的手找到了大哥与二哥,仰起倔强的小脸朝他们说:“江哲被人欺负了,如果第一次忍了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我们必须要去打回来。”

第二天的下午放学,两个哥哥二话不说地帮他揍人,她也胆大地加入了进去,还抽空回头喊他:“江哲,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一起揍他们。”

他有点胆怯,却被那双像太阳一样的眼神给引/诱了。

那次,他们把那几个热衷于在学校里欺凌同学的男生,打到受惊住院了。第二天校方带着一群家长找上门来,她用瘦小的身体拦在两个哥哥与他的面前。

“都是四对四的打,打不赢是他们没本事。怎么,只允许你们的儿子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欺负别人,就不允许别人还击吗,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再后来,伯母买了礼物去医院探望,事情也被她无声无息的处理了。

从那以后,那几个爱欺凌人的家伙遇见他都眼神闪躲的绕道走。

那些年,她对他多好啊。可是到了如今,他们之间却变成了这样。

江哲无法挣脱母亲常用死给你看这句话带来的重压,他也想对她好对她笑,甚至是贪婪地想站在她身边。

可是他做不到,什么也做不到!这份无力感,逼得他快要窒息了!

理智丧失下,他看对面明目张胆护着她的人,带着一股疯狂。

跟着,抓起面前的一个厚重酒杯,狠狠地朝那张脸上砸过去。然后一声惨叫,惊回了他的神智。

“小耳朵!小耳朵!”林隋洲一手搂着替他挡下了酒杯,已经晕过去的人轻轻摇晃,一手摸向了她被砸的后脑勺。

拿下来一看,满手黏腻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