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那扇门之后,看见我父亲和一个女人缠在一起的场面,但这还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四岁的弟弟在我没有陪同的情况下,自己跑去了外边,掉进泳池里淹死了。他在水里扑腾的时候,我们在里面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林隋洲又忆起了佣人上来说弟弟在泳池里没了时,双耳什么也听不到的轰鸣感。
“……后来我父母很快就和好了,我们搬了家,他们恩爱更盛从前地很快又给我生了弟弟。有时候,我总在想一个很幼稚的问题。如果我和父亲同时掉到了河里去,我母亲应该会抛弃我这个儿子,去选择救她的男人。她没有他不能活,没有了儿子却可以再生。”
“所以我才觉得恶心。如果这就是男女夫妻间所谓的情爱,那也太恶心了,我这辈子都不想碰这样的感情。当然了,他们是生养了我的父母,子不言父之过,更何况他知错能改地以后也没再犯了。可是我啊,就是觉得很恶心。你可以去告诉他们,我这心病可能一辈子也好不了了,让他们也省省心的好好过日子,别在折腾我了。”
因为是年代太过久远的事了,林隋洲的心里,没有什么太大波澜,唯一剩下的应该就是恶心感了。
他又懒懒地抽了一口烟,然后拿过桌面那张简单的画,从塑料封里把它取出来,稍微抬高的细细再看了最后一眼。
“我伤害了你,你也让我不痛快了一些年,我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从此之后天涯海角,再不覆见……”说完,用指间燃着的烟,点着了另一只手中保存得很整洁的白色纸张。
冷漠地看着火苗一点点地吞噬到快要接近手指时,才放开了捏着的角尖。
然后猛地站了起身,“郑医生,你可以离开去回他们话了,不送。”
……
是夜,酒店房间里的床上,有个女人在对一个男人,柔软着声音肯求:“隋州,求你回应一下好不好?”
可惜的是,任女人独自努力了很久。男人的身体虽然有所动念,但心却一直在深深的排斥,转而还翻起了恶心感。
这股恶心感,终也是让他难以再继续下去地抬手挥开了女人,略感烦躁地走了下床。
而女人却用眼神,谴责着男人的不解风情。
林隋洲并没有因她幽怨的眼神心起波澜,他通过这种方式努力了几回,想试着把自己变回一个正常人来,却一次也没能成功。
而现在,他终于打算放弃拯救自己了,因为太恶心,继续下去他可能会吐。没有女人,他一样也能活的很好。
而且床上的这个女人,眼底也升起了对他的贪婪,这让林隋洲很不愉快。
他找到了钱夹,拿出笔与支票簿。在支票上没有犹豫地签下了一串数目撕下,走到床边朝女人递给了过去:“我妈那里,你可以去跟她说,她的儿子实在没办法跟女人做/爱。当然了,男人也不行。我们之间,也就到这里结束了。”
床上的女人瞬间跪起身体,双手环绕在了他腰间。眼神里装满了太多太多想得到,又拼命地忍了下来。
“隋洲,这次不行我们下次再试好不好,总能让你正常起来的,不要轻易放弃嘛。”女人的语调很轻柔,想尽力的哄住这个已经下了决断的男人回心转意。
林隋洲抬手冷冷推开了女人,退后了两步双手插袋地望着她:“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闹得太难看,这几次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