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一横。
横得笔画刚落,手心被点了点。
容冬指尖顿住,立马去看他,周起寒闭着眼,睫毛都不带动,她眸底陷满失落,继续没写完的字。第二个字落成瞬间,手心又被点了,她身形一怔,猛地握紧他的手,抬眸看他,只见他缓缓睁了眼。
“你醒了!”
容冬激动的扑过去,被抱得人哼唧声,她蹭得起身,忙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对方没有回应。
容冬后知后觉去看他的反应,刚醒来的双眸并不清明,愣愣地看着上方,过了会,才侧眸看她。周起寒定定地注视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
他的胸口……
周起寒想抬手,发现被她攥得死死的,皱了皱眉,“容容,这是在哪?”
白墙,消毒水味浓。
他意识到是医院。
周起寒就着攥紧的双手抚了抚胸口,说:“我怎么觉得,我的心好重。”
久违了的感觉。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容冬一瞬间红了眼眶,喃喃道:“周起寒。”
他应:“是我。”
一时间,容冬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捂着嘴半句话说不出,眼眶盈满泪。
周起寒见不得她哭,手使力把人拽了下,迫使容冬跌落在床,他单出的手轻抹她眼角的泪,指腹留恋几秒,双眸清冷不乏温柔,“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品种的兔子。”同时也奇怪自己怎么会在医院。
眼泪簌簌不足以形容她。
这几天,她把二十多年的泪都流干了,祈祷终究还是败给了残忍现实。
适时,顾宁西来了。
他看到人醒来,高兴之余不清楚是周起寒还是周沸雪,在触及到对方冷淡的眼神时,确定了。顾宁西笑歪了嘴,“周少爷,你总算是醒了。”
周起寒心思不在他。
容冬像个小哭包,越抹越多,想哄偏偏来个超大电灯泡,他无声赶他。
顾宁西没意会到。
他收了笑,对容冬说:“容小姐,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有话和他说。”
容冬默默点头。
周起寒眼睛注视她,直到门关上,他试图去推眼镜,推了空,“说吧。”
顾宁西长话短说。
周起寒听完,心口的沉重感还在,坠着,他思怵,“强烈的撞击会导致意识游离,难道他真的消失了?”他不太认同。顾宁西话有所保留,“不一定,不过目前醒来的是你,要看后续周沸雪会不会再出现。”
“当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