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她很讨厌吃油腻的东西,肉类只喜欢吃牛肉。
这会儿她人很不舒服,看到这些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沈岸吃饭的样子很斯文,慢慢地嚼,喉结上下一滚动,也不怎么说话。
江有枝只喝了几口粥,然后胃里就翻汤倒海似的不安分。她努力压制住自己想吐的感觉,努力夹了几口菜,塞进嘴里,就着粥吞咽下去。
她怕多说一句,他就嫌麻烦。
在一起挺长时间,认识这么多年,她怕自己就像他嫌麻烦的那些千纸鹤,被扔进垃圾桶。
沈岸看了看手表,算了算时间。
“你要走了吗?”江有枝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她站起身的时候,沈岸从身后抱住她,熟悉的气息从背后传来,她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现在实在没有办法。
“今天不行,你知道。”
沈岸点头:“嗯,我知道。”
江有枝没有说话,气氛从摩挲的鬓角开始升温。她突然记起,那个晚上,仿佛水到渠成一般,他把她放在沈家书房的紫檀木桌上,她摘过来的几朵玉兰花被踩在地上,碾碎。
“三哥,花……”
沈岸轻轻笑了笑:“嗯,花。”
她是第一回 ,像枝头还未绽开的白玉兰,三月豆蔻枝梢,惹人喜爱。
他的力道和温度,好像再说,看,小枝,三月春色都不如你。
腰被人轻轻掐了一下,江有枝才回过神。
耳边他鼻息浅浅:“想什么呢?”
“……想冬天为什么没有玉兰花呢。”江有枝侧过头,眼睛生得清碧,妙目潋滟,很漂亮,也很勾人。
沈岸自然了解她的意思,想吻她,于是亲了亲她可爱的耳垂。
“去沙发上呆着,我来洗碗。”
“我不要——
“洗了碗,你就要走了。”
沈岸看了几次表,就是在掐时间。江有枝握住他的手,似乎感觉到某处的温度,声音缱绻,尾音上挑:“你不想要?”
他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我帮你,好不好?”
窗帘紧闭。
窗帘外,京都从白天转向傍晚,阳光好像有点朦胧起来,在云层后面,这时日薄西山,余晖泛黄,马上就要天黑了。
路边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远处的环球大厦,灯牌上的霓虹灯一片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