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办公桌后面工作,司月就坐在他旁边的小沙发上。
有的时候看一会手头的文件,更多的时候,会在那里睡一会。
周五晚上季岑风签完了手头的最后一份文件,再抬头的时候,司月已经侧靠在宽大的沙发上合了眼。
她头发自然地散在一侧的肩头,随着倾斜的身子,遮盖住了半边的脸颊。
女人身上是一条浅灰色的羊毛毯,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轻车熟路地给自己披上了。
季岑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沉沉地落在司月的脸庞上。
他想起了去年的那个时候,她也是这般睡着在这个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像一个撑满利刺的刺猬,十分防备地朝着自己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她宁愿连自己都要伤到,也不肯叫他嘲讽去一分。
那样义正言辞,却又那样脆弱不堪。
他一眼就看穿了司月所有的故作坚强,和从前的她简直一模一样。她太习惯于一个人背负着所有的苦难然后强颜欢笑,却忘记了,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喜欢笑喜欢撒娇的小姑娘。
就像现在这样,会朝他笑,会朝他撒娇的,小姑娘。
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眉眼上浮起了一丝笑意,他轻轻推开了椅子,起身走到了司月的面前。
两只手按着她两侧的扶手,慢慢地俯下了身子。
光影骤暗,鼻息间忽然多了一丝雪松木香。
司月冷不防地就睁开了眼睛,却又被眼前靠得极近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在看什么?”
她刚刚睡醒,声音带着些让人沉溺的软黏,好似淌着蜜的桃汁,缓慢地流过男人的心尖。
“你。” 季岑风嗓音淡淡的,好似理所当然。
司月噤了声,循着他的目光回看过去。
这场景似曾相识。
她知道,他也知道。
两人却默契地谁也没提。
灯光朦胧地攀上季岑风的脊背,顺着紧密相依的鼻尖,为两人织了一件情/动的披风。
鼻息辗转缠绵,扰得人思绪慌乱不安。
季岑风鼻腔低缓地叹了一声,似在叹息他轻易溃堤的自制力,然后轻柔地吻上了司月的唇。
不过也只一下,便捏了捏她的下巴,“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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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月一直在等这天,季岑风要带她回家的这一天。
周六早上六点多,司月就醒了。
季岑风刚从外面晨跑回来,整个人精神奕奕的,发尖还闪着微亮的光泽。
司月跟着他进了浴室,洗漱了起来。
“岑风,我应该穿什么?” 司月擦完脸朝衣帽间走去。